福禄倍尔的教育理论

一、生平和教育活动

1782年，福禄倍尔出生在一个路德派牧师的家庭，自幼受到宗教影响。中学学习以后，在林务官处做学徒，学习测量工作，这使他对植物学和数学产生了兴趣，因此自学了植物学方面的知识。1800年，他在林业主的资助下入耶拿大学学习。那时，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哲学家费希特(Johann Fichte，1762—1814)和谢林 (Friedrich Schelling，1775—1854)正在该校任教，他们对于福禄倍尔的思想有重大影响。

福禄倍尔入耶拿学习两年辍学后，在林场和农场任职，自1805年起开始了教育生涯。为了弥补自己教育知识的不足，他前往伊佛东访问裴斯塔洛齐，短期停留后返回德国；1808年至1810年再次访问伊佛东，并在那里工作、任教，因而深受裴斯塔洛齐思想的影响。他接受裴斯塔洛齐关于母亲和家庭在儿童教育中具有重大作用的主张，以及数、形、词为初步学习的基本要素的思想，并开始研究游戏对于儿童身体发展和掌握知识的意义的问题。1811年，福禄倍尔又入大学，学习自然科学与谢林的哲学思想，后来，他就是依据谢林的思想论证其教育主张的。

1817年，福禄倍尔在家乡开办学校，力图实施裴斯塔洛齐关于儿童天性自然发展的教育原则。他为这所学校提出的工作口号是：儿童的自我活动和自由发展；在这里采用游戏的方式进行教育，教儿童认识数目和几何形体，同时，还很重视室外的活动。在这所学校工作的基础上，福禄倍尔于1826年写了泛论儿童教育工作的著作《人的教育》，阐述他的基本教育观点，以及它在儿童各年龄阶段教育工作中的应用。由于当时正值法国封建王朝复辟，德国参加反动的“神圣同盟”，在国内极力镇压资产阶级自由运动的时期，福禄倍尔的学校被怀疑为鼓吹革命，引起政府不满，被迫于1829年停办。福禄倍尔本人也出逃到瑞士。

1834年至1835年，福禄倍尔在瑞士布格多夫担任一所孤儿院的院长。他一面任教，教育四至六岁的孤儿，一面组织训练教师的工作。在这里的工作实践使他深感忽视入学前儿童的教育，乃是教育上的极大不当。正是在这期间，他接触到夸美纽斯关于“母育学校”的思想，认为对母亲进行训练，使他们善于对幼小儿童进行教育，是十分必要的。同时，他在这里还研究了幼儿游戏、玩具以及幼儿歌曲。

1836年福禄倍尔返回德国，转向从事入学前幼儿的教育工作。1837年，他在家乡附近的勃兰根堡开办了一所学龄前儿童教育机构，并于1840年将它正式命名为幼儿园(Kindergarten)。他在幼儿园的工作中，使用了以前的有关研究成果，并予以补充，使它形成为包括游戏与唱歌、玩具“恩物”以及作业的幼儿教育体系。与此同时，他还在幼儿园中组织了训练幼儿教师的工作。1843年福禄倍尔在总结自己幼儿园工作经验的基础上，出版了他的幼儿教育专著《慈母曲及唱歌游戏集》；次年，由于负债，不得不关闭这所幼儿园，但他继续通过发表演说或撰写文章，进行幼儿教育重要性和提倡开办幼儿园的宣传活动。

在1848年3月的德国革命中，福禄倍尔积极参加进步教师的集会，呼吁政府拨款促进幼儿园的发展。1848年革命失败后，普鲁士政府残酷镇压资产阶级自由运动。政府把幼儿园看作与自由运动有关，认为它是反政府的，因而在1851年发布命令，禁止幼儿园，禁止福禄倍尔在普鲁士邦从事教育活动。福禄倍尔对此非常愤慨，直接上书普鲁士国王，请求解除禁令，但是毫无结果。此后不久，福禄倍尔便去世了。1861年，他的有关幼儿教育的著作，经友人编辑出版，名为《幼儿园教育学》。

二、论教育的原则

福禄倍尔接受裴斯塔洛齐的主张，认为人具有天赋的力量，对儿童进行教育，就是通过各种活动，使这种内在的力量得到发展。但是由于他的世界观受谢林思想的影响，使他在阐述人的发展和教育问题时，给人的天赋力量自然发展的观点，涂上一层宗教神秘主义的色彩。

谢林把“宇宙精神”，也就是神，看作是自然界和精神生活的基础，宇宙间的万物都是神的创造意志的体现，它们在其发展中都服从于同一个法则。福禄倍尔接受这一唯心主义观点，认为整个宇宙是一个球体，其中心是神，它是永恒的，无所不在和主宰一切的，自然界的万物和人，无不包含着所谓“神的本源”。由此出发，他认为“一切教育、学习和教学的唯一最终目的，是培养人的原有的神性，使他能在自己的生活中，……从人性中体现出神性。”也就是说，天赋力量的自然发展转化为蕴藏着的所谓“神的本源”的发展。

“发展”是福禄倍尔十分强调的一条重要的教育原则。他受谢林思想的影响，认为自然界的万物都在无限地发展着；人在其生命的整个过程中，也在不断地发展。因此，进行教育应该按照儿童的本性，使他们在身体和精神两个方面都同样得到发展；应该重视体育、游戏和劳动，重视体育和儿童智力与道德发展的联系。

福禄倍尔认为还强调教育要适应自然的原则。这包括两方面的要求：一是为了对儿童进行合理的教育，必须观察和遵循自然万物发展的正确道路；二是教育要追随儿童的天性。他以修剪葡萄为例提出，如果园丁的工作违背植物的本性及其发展的正确道路，即使出于好心，也会损害葡萄的生长，降低它的产量。他认为，对人进行教育，也应遵循同样的道路，即必须顺应儿童天性的特点行事才好。

福禄倍尔认为，人的天性是善的，它表现为四种本能，即活动的本能、认识的本能、艺术的本能和宗教的本能。他对每一种本能都进行了宗教神秘主义的解释，把它们都归结为所谓“神的本源”的体现和活动要求。在这四种本能中，他特别重视儿童的“活动本能”，而且认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会发展为“创造的本能”。他认为，对儿童进行教育，就是要循序渐进地使他们的善良天性发展起来。

由于儿童的天性是善的，所以它的发展不应受到压制、束缚与干涉；促使儿童发展的各种活动不应来自外部刺激，例如它不应是儿童对于教师命令的消极反应，而应该是自动的，是自我活动。福禄倍尔在解释何谓“自动”时指出，这是一种来自儿童个人兴趣、由儿童个人动机(愿望)决定、并以儿童个人力量为基础的活动。只有这样的活动，才是自由的活动，才有利于创造性的发展。在《人的教育》中，福禄倍尔多次批判“一切专断的、命令的、绝对的和干涉的教育、教学和训练，”因为它们会阻挠、破坏以至毁灭儿童善良天性的发展。他既反对成人对儿童压制、干涉过多，束缚儿童的发展；也反对成人给予儿童过分的帮助与照顾，从而损害其发展。他强调应以观察与研究儿童天性的特点，作为正确施教的基础。他说：“只有对人和人的本性的彻底的、充足的、透彻的认识，根据这种认识，加以勤恳的探索，自然地得出有关养护和教育人所必需的其他一切知识以后，……才能使真正的教育开花结实。”

福禄倍尔从宗教神秘主义出发论述人的发展和教育问题，用先天决定本能的观点说明儿童多方面发展的问题，而且认为宗教信仰也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这些观点无疑都是唯心主义的、反科学的。但是，他反对压制儿童的发展，重视儿童的积极活动和培养其创造性，要求研究儿童的特点等等，不仅是正确的，而且在当时，具有反对封建教育的进步意义。

三、论入学前幼儿的教育

福禄倍尔把儿童受教育的过程划为三个时期：即初生的婴儿期；从婴儿能够直立和学会说话直到入学以前，是幼儿期；以及从入学开始的学生期。他对幼儿教育的研究和幼儿园实际工作经验的总结，包括丰富的内容，其主要之点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1．论幼儿教育的重要性

福禄倍尔非常重视幼儿时期的教育，重视童年生活对人一生的影响。他认为，幼儿时期对发展中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对自然的认识，与父母及社会的关系，主要取决于这个时期的生活。如果儿童未来生命之树的胚芽在幼儿时期受到损害，那么，他需要以极大的努力去克服这种损害所造成的不良影响，才能成长为健强的人。因此他认为，正是从幼儿阶段起，“真正的人的教育就开始了”。如果说父母和教育者对于婴儿的主要职责在于养护，那么，对于幼儿则应该较多地注意其“心智”的发展；在幼儿期，“训练”应该代替养护居于首要地位。

福禄倍尔受夸美纽斯和裴斯塔洛齐的影响，十分重视家庭和双亲在儿童教育中的作用。他在《人的教育》一书中论述到幼儿阶段的教育时曾说：“在这一时期，孩子和教育是完全付托给母亲、父亲和家庭的”，认为家庭生活对于儿童的生长和发展，甚至对于人的整个一生，都是无比重要的。但是，他又看到，大多数父母或其他成人缺乏足够的教育知识和训练，对于幼儿教育的内容和方法缺少正确的认识，这是不能够承担教育幼儿的重任的。因此，他要求建立专门教育入学前幼儿的机构——幼儿园，帮助家庭对幼儿进行合理的教育。

福禄倍尔认为，游戏和语言是组成儿童生活的重要因素，对幼儿进行教育，必须发展其语言，并通过游戏来发展其体力和智力。他为幼儿园规定了多方面的教育任务，主要的有保障幼儿的身体健康，发展幼儿的感觉，扩大对周围生活的认识，发展语言和创造力，以及进行初步的道德教育和宗教教育。

2．“恩物”(Gifts)

恩物是福禄倍尔为幼儿进行游戏和其它活动所设计的一套教具，在幼儿园和家庭中都可使用。取名“恩物”，意味着这是成人赠给心爱的儿童的礼物。

恩物通常有六种。第一种是六只柔软的彩色小球。福禄倍尔认为，它们可以帮助幼儿认识各种颜色和数目；成人甩动小球或用它与孩子做游戏，还可发展幼儿的空间观念，如前、后，上、下，左、右，以及肯定和否定——有、没有——的观念。第二种恩物是木制的球体、立方体和圆柱体。使用这样三种材料进行活动，可以帮助幼儿认识物体的形状，认识几种几何形体。第三种是由八个同样大小的小立方体组成的一个大立方体。第四、五、六种恩物都是一个大立方体，可以分割成大小和数目不等的小立方体、长方体、，长方板以及小的三角形板。这后四种恩物向幼儿显示了更多样的几何形体，还有助于幼儿认识部分和整体，认识这二者的关系。福禄倍尔认为，这一套可以分割与组合的恩物，是幼儿镶拼各种图形和搭造各种建筑模型的良好材料，这种活动对发展幼儿的认识、想象力和创造力是有益的。

除上述六种材料以外，福禄倍尔还主张使用各种纸片、小木棒和小珠(或环)，认为这些材料也可为幼儿提供从事多种活动的可能性。这三种材料有时就被称为第七、八、九种恩物。

福禄倍尔设计和创制这一套恩物，是有其思想基础的。他从青年时期开始，就十分喜爱数学，对几何和测量有极大的兴趣。当他早在家乡所办的学校教数学课时，就产生了让儿童运用几何图形进行活动、学习数学的想法。他曾使用各种形状的木块教学生练习计算和构筑立体模型。这种做法无疑会使数学教学直观、形象，生动有趣。同时，福禄倍尔又接受了裴斯塔洛齐关于数、形、词为初步教学三要素的主张，认为必须在儿童入学之前就开始培养他们对数量与形体的初步认识，为入学以后的观察活动和认识大自然打下良好的基础。福禄倍尔正是为了对幼儿进行初步的数学教学，为便于幼儿游戏以及进行多种模仿或创造性活动，而献给孩子们这一套恩物的。“恩物”是福禄倍尔对幼儿教育的一个重要贡献。

与此同时，福禄倍尔从他的唯心主义世界观出发，又赋予恩物以宗教神秘主义的象征意义。例如，他把第一种恩物——球，看作是万物统一的象征。球体可以滚动，其表层又没有哪一点是开端与终点，所以它又是运动和无限的象征。照他的看法，幼儿玩球，就可以认识万物都统一于神以及都包含神的本源。又如，立方体和圆柱体是多样性的统一的象征、静止的象征，等等。福禄倍尔给幼儿活动所使用的材料外加这种牵强附会的象征意义，目的在于通过它来进行宗教教育。这当然是唯心主义的，也是幼儿所不能理解的。对于幼儿来说，恩物就是玩具；事实上，恩物也正是作为儿童玩具而广泛流传的。

3．幼儿园的游戏与作业

游戏与作业是福禄倍尔幼儿教育体系中的重要内容，由于它为幼儿提供了进行自我活动的条件，所以也是主要的教育手段。福禄倍尔从热爱儿童并希望儿童生活得快乐幸福出发，十分重视儿童的游戏。他认为，游戏是组成儿童生活的一个重要的因素，是人类在童年时代的生活中最快乐的一种现象。他曾由衷地赞叹全神贯注地进行游戏、沉醉于游戏之中的儿童，认为那是生活之中的一种十分美好的景象。因此，他主张让幼儿的生活中充满愉快的游戏。但是，他又把游戏解释为儿童内部本能的表现，认为儿童正是通过游戏表现其内在的“神的本源”的。这一点完全是唯心主义的。福禄倍尔重视游戏对于幼儿发展的重要作用。游戏对于幼小的孩子，具有增强体力的作用；随着幼儿年龄的增长，游戏愈来愈显示其促进智力与品德发展的作用。他还强调共同游戏的重要性，认为它对于形成幼儿的节制、友爱、勇敢等良好品质十分有益。

福禄倍尔通过长期的研究，为幼儿编制了多种游戏活动。一种是运用他所设计的玩具——恩物——进行的游戏，它可以发展儿童的认识和创造性，并练习手的活动技能。还有一种是模仿自然界的某些现象和周围成人生活中某些动作的游戏，如“小河流水”、“磨坊”、“蜗牛”和“旅行”等。他为这种活动游戏编写了伴唱的歌曲或伴奏的音乐。活动游戏有利于身体的生长和发展。

由于福禄倍尔把游戏当作发展幼儿自动性和创造性的最好活动形式，因而强调成人要允许儿童自由地、尽情地游戏，不应该干涉或禁止；同时，他也要求成人关心和指导儿童的游戏，恳切地呼吁：“母亲呵，培养儿童游戏的能力吧!父亲呵，保卫和指导儿童的游戏吧!”这一见解是十分正确、可贵的。

福禄倍尔不仅观察和研究了儿童的游戏，而且在当时还曾要求每一个市镇都应为儿童设立公共的游戏场，使儿童在与同伴的共同游戏中得到发展。

作业是福禄倍尔为幼儿园确定的一种教育活动形式，通过作业对幼儿进行初步的教学。作业的种类很多，有绘画、纸工(编纸、折纸、剪纸)、用小木棒或小环拼图、串联小珠、刺绣等，还有利用恩物，按照成人绘制的图形镶嵌起来的作业。在每一种作业中，又包括一系列的作业活动。福禄倍尔认为，通过作业活动，不仅可以扩大幼儿对于多种图形的认识，而且可以帮助幼儿认识点、线和平面，并练习利用它们去组成整体。镶嵌活动还可以培养对于美的事物的认识，从而对幼儿进行美感的教育。

在作业的方法上，福禄倍尔要求从简到繁，循序进行，这是合理的。但是他为作业规定的顺序过于死板；又要求幼儿重复成人的演示，使作业往往变成对于固定动作的机械模仿，是不利于幼儿的发展的。

无论在游戏或作业的过程中，都可以结合所使用的各种材料发展幼儿的语言，这是福禄倍尔幼儿教育思想中的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他要求成年人通过指导幼儿的观察，引导幼儿语言的发展；要求成年人经常与幼JL谈话，并不断增加新的谈话内容，认为这最有益于幼儿学会说话，并扩大其认识的范围、促进其智力的发展。

福禄倍尔为幼儿园规定的作业中，还包括一些劳动活动，如初步的自我服务，照料植物等等。他主张为幼儿开辟小块劳动园地，组织幼儿共同或单独进行栽种；他正确地指出，让幼儿在自然环境中进行观察和活动，对他们的发展是有益的；但又认为，自然界生物的发展会向儿童显示万物所包含的“神的本源”，这种通过观察自然进行宗教教育的企图是错误的，不可取的。

福禄倍尔关于幼儿园游戏和作业的主张虽然有种种不可避免的缺陷，但它仍然是福禄倍尔在教育史上的重要贡献。他的幼儿教育的实际活动以及幼儿教育的思想主张，出现在十九世纪资产阶级革命和资本主义工业革命不断发展的历史条件下，并不是偶然的。他的活动以及历史性贡献满足了社会发展对于教育工作所提出的新的要求——发展幼儿社会教育的要求，是符合教育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的。显然，他本人是不理解这一点的。福禄倍尔对当时德国的社会现实是不满的，认为时代的气氛死气沉沉，人们得不到积极的发展。作为小资产阶级的教育家，他不可能认识造成这种社会状况的原因，也不可能找出前进的道路，而只是寄希望于儿童，希望儿童能够获得较为自由的生活。因此他号召成年人：“让我们为我们的孩子而生活吧!”号召成年人珍视儿童的童年时代，爱护儿童的活力，自己没有得到的发展，在儿童身上能够得到实现。福禄倍尔正是在这样的思想基础上，为幼儿教育事业而努力奋斗的。这种认识的局限性是十分明显的，然而福禄倍尔热爱儿童，为幼儿教育事业奋斗不息的精神，是十分可贵的。

四、论学校教育

福禄倍尔认为，儿童在七岁左右时，仍然十分喜爱游戏，但是求知的愿望更为强烈，这时即应入学。儿童发展中的一个新的时期——学生期便开始了。学校教育的任务是使儿童本性的各个方面继续得到发展。在这个基础上，他为初等学校规定的教育内容包括：宗教教育，主要是背诵祈祷文；认识自然和学习数学，发展语言；还有艺术教育，手工和劳动。

认识自然的目的，在福禄倍尔看来主要的不在于学习许多有关自然事物的知识，而是为了培养观察能力，并加强宗教信仰。同时，学生由近及远地观察自然，是不断保持并且激发儿童的兴趣，以及提供自我活动机会的重要途径。而这正是发展创造能力所必需的。福禄倍尔认为，数学的学习包括测量在内，目的在于发展思维能力；唱歌、图画、塑造等艺术教育在初等教育阶段不是为了培养艺术家，而是教儿童认识艺术，学会欣赏艺术。

福禄倍尔强调，无论哪一种科目的学习，都离不开语言的发展，因此他非常重视初等教育阶段发展语言的任务，要求学生期的儿童除在观察实物的基础上掌握语言之外，应该达到运用符号表达语言的程度，即应该学会诵读书籍和书写，这不仅是语言发展上的进步，也是思维能力的大发展。在方法上，要多多练习朗读和背诵诗文。

手工和劳动在福禄倍尔的初等教育思想中占重要地位。他认为，这二者是学校根据“自动”的原则，组织学生活动的重要形式，如用纸、纸板和粘土制作模型等手工活动，有利于培养儿童的创造性。对于劳动活动的重要性，福禄倍尔更多地是从它对发展智力的意义上来认识的。他认为，体力活动或劳动(主要是种植)与智力活动交叉进行，不仅会增强儿童的体质，而且明显地、有益于儿童智力的发展。因此，他把劳动称作“令人心旷神怡的工作浴”，它会使儿童的“心智”以新的力量和精神继续不断地投入智力活动。

福禄倍尔是外国教育史上一位有重大贡献和广泛影响的教育家。他首创幼儿社会教育的重要形式之一——幼儿园，并组织了训练幼儿园教师的工作；他在幼儿园实践及长期研究的基础上，创立了幼儿教育学，使它成为教育理论中的一个独立部门；他还积极进行幼儿教育的宣传活动，提倡发展幼儿社会教育，唤起社会重视入学前儿童的教育问题。福禄倍尔确定的游戏与作业成为幼儿教育的重要活动方式，他的“恩物”作为幼儿玩具被广泛采用，成为幼儿园不可缺少的设备。在这些方面，福禄倍尔对于后世的影响是久远的。直到当前，其幼儿教育思想中的合理因素，仍为许多国家的幼儿教育工作者所采用。

福禄倍尔反对强制性的教育，重视儿童的积极活动，强调发展其创造性，这是正确的。他重视游戏对儿童的教育作用，提倡手工和劳动活动，对于十九世纪下半期资本主义国家的初等教育有一定的影响。他对儿童发展的看法和教育上的自动性原则，对于儿童中心主义也有一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