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纪律教育-从彷徨到呐喊
从彷徨到呐喊
一种外部强制的纪律和一种内化的纪律,我们应该选择哪一种?
怎样让纪律内化为幼儿自己的行为规则?我们的纪律教育观念与策略要不要变革?
看到贵刊“反思”栏目刊登的《看看我们的纪律教育》,引发了我颇多感慨。我想,幼儿园只有在观念上进行变革,才能让我们一线教师放开手脚。这不光是在纪律方面。此反思仅提出个人困惑,希望各位老师多多指教。
看到“彷徨”和“呐喊”,会让大家想起鲁迅先生的《彷徨》和《呐喊》吧,但这与鲁迅先生的彷徨呐喊并无关系,却与他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有点联系。鲁迅小时候,可以在夏天的夜晚躲在泥墙根听油蛉低唱,听蟋蟀们弹琴;在冬天下着雪的早晨拍雪人,捉麻雀。其实我们小时候也还过着这样的生活,虽然总被忙碌的大人们所忽视,但这种童年美好的记忆让我们终身回味。美好的、自由的童年生活,塑造了一代开朗坚强的人。现在,许多忙碌的、怀着对孩子美好愿望的成人把其愿望寄托在幼儿园里,他们希望幼儿园成为孩子生命中永难遗忘的美丽的“百草园”。我们肩负着这样的重任,但应该怎么做呢?
新《纲要》的颁发,无疑给我们指引了一个方向,也让我们有所感,有所悟,有所改。但是,说来容易的事情并不是真容易,我们像一个即将要走进礼堂的人,却还赤着脚,脚上还裹着从泥泞小路上带过来的泥巴。怎么改?怎么变?于是,我们在活动中反思,在反思中彷徨,在彷徨时急于想发泄,这些都让我们痛苦,却又让我们在痛苦中寻找到了快乐,感受到了成长。
提一件痛苦的事情:
当菁纯和婷婷拉着手倚在门口,怯生生地对我说“老师叫我回教室”时,我分明看到了她们的无助与悲伤。我居然无法用语言或者任何行动来安慰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到她们受伤害。事情是这样的:学校要小班在六一儿童节出一个节目,参加戏曲兴趣小组的孩子都被叫去,让老师挑选,菁纯和婷婷她们被老师筛选下来了。这种痛苦我们不可否定自已也曾经历过,为什么要让它发生在一个不足4岁的、孩子身上?
“为什么不能多几个人表演?”“动作不整齐,怎么办?”
“小班的孩子表演节目,还要看动作整齐吗?”
“如果动作不整齐,没有节奏感,还能叫节目吗?”
我不认为小班的孩子要“排练”,小班孩子在“排练”节目中,可以得到什么,我们想过吗?难道只是为了取悦成人?
我不禁为没有选去排练的孩子庆幸起来。在这段排练的时间中,孩子放弃了玩乐,放弃了游戏,放弃了交流,没有了自由,得到了做错动作后的训斥,尝到了失败后的泪水。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是自身的愉悦比较重要,还是节目带给别人的感官享受更为重要呢?大人们本末倒置的理解,让孩子感到挫败和伤心。事后,也有很多家长和老师评价孩子的表演,说小班的节目很可爱,就是孩子们在表演的时候没什么表情。是啊,没有感情的投入,只有动作的练习,对天真的孩子来说,虚伪的装出表情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而没有表情的表演,反倒变得正常起来,这难道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吗?
我跟孩子站在一起,看到了成人为他们健康成长铺设的道路。这条道路已经被建造成有斑马线、有人行道、有红绿灯的康庄大道,不需要孩子去开辟,只要循规蹈矩,他们便可安全到达目的地。但事实是这样吗?我看到的孩子们其实是不愿意这么走道的,他们喜欢在泥水中跳舞,喜欢在小路上奔跑,喜欢在草地上打滚,但这里没有这些,只有红绿灯、斑马线、人行道。每个人都在这里出发,走同样一条路,想来该是多么无趣。
所以我希望自己以后在投入某种教育的时候,能理智地退后一步,站在一边,先看一看,我们在做什么;再想一想,这么做能给孩子些什么。
我深知,一种观念的改革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但和孩子在一起,是我终身的职业,孩子将伴随我度过生命中最灿烂的年月,而我只想让孩子在我的陪伴下感到快乐和幸福。仅此而已。
让我的爱
像阳光一样包围着你
而又给你
光辉灿烂的自由
――泰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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