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幼儿园中成长
一、作为幼儿,我在幼儿园里学习成长 如果早出生五年,我就可以被精确地定义为新中国幼儿园的同龄人了。1951年8月31日,我出生在南京的一所部队医院里,3岁那年,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幼儿园开始了我的幼教“生涯”。 我记得在幼儿园学会了许多歌。除了幼儿歌曲之外,还有《卖花姑娘》《小杜鹃叫咕咕》《青春舞曲》《军民大生产》那些专门和非专门为幼儿创作的优美音乐,它们至今仍让我钟爱、感动。 我记得在幼儿园里学习种植玉米、蓖麻和向日葵;到郊外学习捕捉蚂炸、蝴蝶和蜻蜓;和老师一起学习采集“灰灰菜”做汤;和小朋友一起学习用泥巴、石子和青草办娃娃家…… 我记得老师用《军民大生产》的曲调填上了新歌词教我们玩《狐狸蒙上眼》的音乐体育游戏;我还记得早上起床后男孩子女孩子们一起挤在厕所外边的过道上,用《卖花姑娘》的曲调(不知道是哪个天才儿童填的词)笑成一团地大唱:“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着裤子上茅房……” 我记得有一次幼儿园要求我们女孩子全部剪短头发,我为此很长时间躲在寝室的床底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不肯出来“就范”;我更记得有许多次我们几个“著名”的调皮大王被老师请进寝室“关禁闭”时,我们总是用尽各种“伎俩”来度过那些没有老师“管理”的自由愉快时光…… 这就是我最早的幼儿园生活“写真”。我特意地选用“写真”这个字眼,是因为在我的心中:这是一种活生生的、整体的、全面的、真实的生活经历。它既朴素而又丰富多彩,它平淡而又激动人心,它既是我今天幸福回忆的源泉,又是我今天幸福成长的最初起点! 二、作为专业学生,我在幼儿园里学习成长 36岁那年,在大学的音乐系工作了11年以后,作为新中国学前儿童音乐教育领域的第一代硕士研究生,我又回到了幼儿园,回到了幼儿园的老师和小朋友中间,又看到了攀登架、滑梯、积木、剪纸和娃娃家。 有一次,我在一个幼儿园大班教室里观察大学本科三年级学生的音乐课教学实习。像我小时候一样调皮的孩子们,“眼睛里闪动着狡黯笑容”,车水马龙地穿梭于教室和厕所之间,并不断地拖拉椅子制造出刺耳的“音乐”,把三个大学生调动得“不亦乐乎”。而原班主任老师则一副“身经百战”的架势:一只脚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脚奋力地踏动着风琴的踏板;一只手配合着自己的目光和语言指点着蚂蚁群一样运动着小孩子们,另一只手却坚定而流畅地在风琴的键盘上飞舞着,欢快优美的旋律从她的指尖下流淌出来……我在感悟和惊讶这些和自己当年一样的小家伙“让老师们惊慌和焦虑”的同时,又不得不同时感叹当教师的不易,更感叹那位年轻幼儿教师“临危不惧”的心理品质和惊人的键盘技能! 还有一次,在一个幼儿园观察音乐课。这是新小班刚刚入学的第一天,直到开始上课的那一刻还有好几个小朋友在哭泣。那位教师先让小朋友们认识莲子,并教他们怎样剥莲子和怎样吃莲子。她的表情、语言、体态是那么具有安抚力量,教室里很快就被一种祥和的气氛充满了。这时,她从容地走到风琴后,打开琴盖问:“谁想和老师一起来唱歌?”“不!”教室一角突然发出一个坚决的否定声。(这对上世纪80年代中期的教师来说可能是一种所谓的有个性有创造性的表现,而今天有教育智慧的老师一定不会简单地这样做判断。)大多数小朋友都抬起头或转过头来,用犹豫不决的眼光看着他们的老师。我自己不自觉地出了冷汗。“嘿!想唱的人就到老师这里来吧!”老师把风琴转了一个方向,使自己的脸能够让大多数幼儿看到,然后开始从容地弹出了音乐声……和着老师安详愉快的歌声,小朋友们慢慢地自动向风琴围拢,天真稚嫩的童声慢慢地在教室里弥散开来……当我把自己从感人的歌声中拉出来用目光去搜寻刚才那个说“不”的孩子时,我没有能够找到他,因为当时已经没有一个小小眼光游离在老师温暖眼光笼罩的范围之外了! 记得有一次我在一个幼儿园大班进行音乐课教学实习。当孩子们满教室地运动起来时,我眼前一片模糊,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像堵着一团乱麻,嗓子里像糊着一层辣酱……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下的课,怎样回的家,只有一种感觉是清晰的:真希望地能裂开一条缝钻进去! 很久很久以后,还有许多人安慰我说:“她(指导我实习的幼儿园教师)对谁都是那么严格的,你不要介意!”可是我心里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她(当然不仅仅是要感谢她,而且还要感谢当时曾经指导过我的每一位幼儿园老师),没有她(们)严格的鞭策,怎么会有那一阶段我在幼儿园的有效学习和幸福成长呢? 三、作为专业工作者,我在幼儿园里学习成长 从1988年9月1日开始,当时已近“不惑之年”的我开始以一名专业工作者的身分“上幼儿园”。新的“入园适应”阶段随之开始了。 记得有一天,一位老园长打电话告诉我说:“我们幼儿园的小老师希望你来,又害怕你来。你讲的话她们听不懂,但又不敢问你。她们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但又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得好。所以,听说你要来,她们会因为害怕上不好课而哭。你一走,她们又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弄不明白而哭。我看见她们总是哭,心里觉得挺不好受的……”听着这真诚的告白,我怎么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我觉得愧疚、惶恐,觉得自己真是没有用!本来以为自己又读了三年的书,学了那么多的新理论,应该可以把事情做得好一些,可为什么会依然帮不上幼儿园老师的忙呢? 有一天,我的导师汪爱丽先生来到了我们中间。一位幼儿园老师马上对她说:你上次给我的那首歌曲和活动,小朋友喜欢得不得了!汪老师马上接着说:这两天我又找到了几首歌,而且设计了一些活动,你们可以试一试……只一会儿功夫,年轻的老师们就和汪老师一起唱啊、做啊、笑了起来……周围流淌着的是温暖和惬意的空气。尽管当时我忍住了自己的眼泪,但却更觉得愧疚、惶恐,更觉得自己没有用! 14年过去了,虽然我今天仍旧时常有愧疚、惶恐的感觉,但在和幼儿园教师接触的过程中,我已经越来越能够理解什么叫做“活到老学到老”,什么叫做“三人行必有我师”,什么叫做“实践出真知”……因此,当我遇到一时不能解决的问题时,也就能够较为平静地告诉自己说:学习的道路长着呢,要学的东西是永远也学不完的! 四、作为幸运而且幸福的人,我会一直在幼儿园学习成长 记得20年前的一天,我读到了一篇讨论妇女成才的文章,文章中提到:教育是妇女到了四五十岁才会真正成才的领域之一。为了追求这一新的“梦想”,我利用了当时自己唯一可以利用的“总是被人善意讥笑的音乐才能”转向了幼儿园—转向了音乐和幼儿教育交叉的研究领域。幸运的是,当年汪爱丽先生选择了我,后来许许多多的幼儿园老师接纳了我。 研究生刚毕业时,导师汪爱丽先生说过:我们教育理论工作者和幼儿园的关系,就像鱼和水、蜜蜂和花朵一样。最初那些年,我对这句话的理解只是:离开了幼儿园我们就不可能有学术方面的真实学习和进步,我们工作的责任是帮助幼儿园将实践经验转化和上升为理论。可这一两年间,我越来越深地感受到:一旦离开了幼儿园,我失去的将绝不仅仅是学术生活,还有许许多多让我的生命丰富和灵动起来的东西。就像水和花朵,它们所给予鱼和蜜蜂的东西,是绝对无法用语言来历数的! 去年有一天,我推着自行车来到当年许多年轻教师因为我哭泣的那所幼儿园门口。一位保育员老师看见了,老远就跑过来开门并回过头去大声地对着里面喊:“嘿!园长,你们的教授来啦!”看着这真诚的笑脸,听着这真诚的呼唤,我几乎忍不住自己眼泪。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感动! 最近听到过一首歌曲,歌中最后唱到:“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接受,握你的命运在手中。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珍惜每一份感动,握你的幸福在手中。”在幼儿园,我体会到的不仅仅是风雨、阳光和彩虹,还有被人需要、被人爱、不断学习不断进步、过丰富而时时充满童心、充满活力的生活……我总是不自觉地告诉自己:一直在“上幼儿园”真正是件非常非常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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