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想象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由一场兔子引发的辩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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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童心理学表明：5~6岁儿童随着知识经验的积累，能从他受局限的日常生活中突破出去，展开丰富的联想，想象力的目的性更明确，想象内容逐渐变得丰富、完整和系统，想象逐渐成为一种相对独立的心理过程，并能服从于一定的目的。我班的孩子在语言活动《丢丢城》中因为角色的真实与否产生了疑问，因而引发了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辩论。但也因为“理不辨不明”，孩子们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并在老师的引导下懂得并学习了进行超现实地想象。
     一、问题回顾——真兔子？假兔子？
     由江苏省中小学教学研究室编著，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幼儿园教材用书——大班第二本画册上有这样一个故事《丢丢城》。讲的是在一个储藏室里，一个叫山姆大伯的木偶修补图书和玩具的故事。故事里，有这样几段话：
     这里专门摆放小孩子不要的东西，脏的，旧的，不喜欢的，或者是忘记了的……我们称它——丢丢城。……
     丢丢城有点暗，没什么光，里面住了一个老人，人称山姆大伯。他动作很慢，但是他的手很巧，心很细。……
     丢丢城里还有很多小动物，有成千上万只，都是孩子们丢弃的宠物。”山姆大伯边说边疼爱地抚摸这身边的小兔子。小兔子的腿可能受过伤，在山姆大伯的照料下，它恢复得很好，又能自如地跑跳了。……
     有那么一些天后，孩子们终于想起来什么，抢着找回自己丢掉或忘掉的东西。
     东西都被孩子们报回去了。当然，也包括那个被丢掉的木偶——山姆大伯。
     成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用拟人的手法叙述、旨在教育孩子要爱惜玩具的故事，可是对这个故事，对这种表现手法，有些孩子却理解不了。首先提出问题的是秋秋。她问：“这个小兔子是活的吗？”我最初被这个问题楞住了，但其他孩子显然很有话说：“当然是活的了，不然怎么会动啊？”“就是，它还受伤了呢！”“不是吧，那不可能是活的，是玩具小兔子。”“对啊，活的怎么可能在里面待那么长时间！”……我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激起孩子如此大的疑议。看着他们群情激昂的样子，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很多念头：直接告诉他们答案呢？还是看看他们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剖析来解决？我很想了解孩子们分析问题和语言表达能力的发展，因此决定顺势召开一个小小的辩论会，让孩子充分表达自己的想法，阐明自己的理由。

     二、辩论场上——有关真与假的较量
     第一轮辩论：各抒己见
     将孩子分成阵线分明的两个阵垒，我们这个形式简单、人数众多的辩论会就开始了。我作为裁判，规定认为小兔子是真实的为正方，是玩具小兔的为反方。目前正、反双方人数差不多。
     经过双方不断的发言、陈述，主要意见如下：
     正方：小兔子会跑会跳，当然是真的。
           故事中说小兔子是宠物。狗是宠物，是真的，那小兔子也肯定是真的了。
           小兔子受过伤，说明它是真的。假的不可能受伤。
           图片中小兔子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的，所以它是真的。
           我看出小兔子不高兴了，所以它是真的。
     反方：如果小兔子是真的，还不早被闷死啊？
               假的小兔子也可能受伤，如果有人用刀割，小兔子也会坏的。
           小兔子没有流血，所以它是假的。
           如果它是真的，它吃什么呢？因为图片上没有食物，所以是假的。
            ……
     一时间，孩子们各抒己见，场面热烈非凡。我不由感叹，孩子们不仅能仔细观察画面，还能与实际生活相联系。在表达自己的意见时反问句、疑问句处处可见。虽然有些推理还不具备科学性，但是可以看出具体形象思维已初步向抽象思维发展。但是小兔子到底是不是玩具小兔子，孩子们显然还没有分得清。
     一轮辩论结束后，我让孩子们重新选择座位：“如果现在有改变主意的，可以临时换座位。”有三个小朋友从正方阵营投入了反方阵营，其他小朋友坚持己见不动摇。
     第二轮辩论：互提问题
     我原本以为这个环节要求太高，讲出后便有些后悔，想换个简单的题目。但孩子们还是被“问倒对方”吸引了。
     反方队员贝贝首先提问：“小兔子受伤为什么不流血呢？”
     正方朵朵回答：“受一点点伤不会流血，上次我用剪刀不小心剪了我手上一块皮，也没流血。”
     正方莎莎提问：“为什么故事里说小兔子是宠物呢？”
     反方忽视了这个问题，直接提问：“如果是真的小兔子被关在里面，不是要饿死吗？”
     正方佳怡回答：“它妈妈会给它准备吃的。它妈妈肯定出去找东西了。”
     正方贝贝又提问：“小兔子是真的，不然怎么会动呢？”
     反方沉默，一会儿亮亮回答：“有点玩具也会动的，装了电池就会动。”
        ……
     问题有些胶着，第二次辩论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孩子们没有交换位置。
     第三次辩论：巧用提示
     我让孩子们暂时跳出对兔子的争论，提了一个问题：“那你们说山姆大伯是真的人还是假的？”孩子们陷入了思索中。
     正方可可迟疑地回答：“是真的吧，他会照顾小兔子的。”
     反方文文叫起来：“不对，故事最后说，山姆大伯是个木偶，不是真的人。”我趁机提问：“如果山姆大伯不是真的人，那其他动物呢？”立刻有人醒悟：“就是就是，它们都是假的。”有人附议：“不然那么多动物在里面都要被压扁了。”这一次大多数的孩子都站到了反方这边。

     三、再说拟人——发展孩子的超现实想象力
     虽然大多数孩子都认可小兔子其实只是个玩具，但还是有孩子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是的，既然是玩具，那为什么会跑会跳，会受伤会痊愈呢？现实生活中，玩具只是陪伴成长的物品，不具生命表象，如何理解故事中图片上兔子的动态呢？作为教师，不能向孩子解释拟人这种写作手法，只是成人赋予玩具的虚假的生命。那如何为孩子插上想象的翅膀，让他们能够超出现实、大胆想象并且能够理解别人的这种想象呢？
     所以一开始，我没有直接解答孩子们的疑惑，只是带着他们重温了一些童话故事：
     大树爷爷痛苦地说：“我身上好痒啊，好难受啊！”大树是爷爷吗？会说话吗？
     故事《老虎拔牙》中，狐狸真的敢帮老虎拔牙吗？
     《青蛙王子》中，一只青蛙能变成王子吗？
     动画片《葫芦兄弟》中，葫芦真的能变成七兄弟吗？
     几个问题一问，孩子们似有所悟。凯凯大声说：“是人们想出来的。”我对他竖竖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有些事情虽然不是真的，但是想象无所不能，无所不在！”接下来，我让孩子们回想，哪些事是人们想象出来的。
     睿睿说：“老师，我妈妈说动画片是假的，是人家想出来的。奥特曼就是日本人想出来的！”
     沙沙说：“故事都是人们想出来的吧！”
     乐乐说：“那书上的内容是不是也是想出来的呢？”
     我说：“书分好多种，有些书上的知识、事件是真实的，而有的童话、诗歌，包括大人看的小说书等等也是想象出来的。”
     果果说：“我上次画的我开飞机5也是想出来的呢！”
     ……
     我及时肯定了孩子们的想法，并鼓励孩子：“我们小朋友也经常想象，你们平时都想了些什么呢？”
     “我去沙漠旅行，碰到一只骆驼！”“我想要一个永远也吃不完的棒棒糖！”“我是雷欧奥特曼！”“我想去喜羊羊和灰太狼去的彩糖城。”……在我的启发下，孩子们纷纷发挥想象，说出愿望。我话题一转，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小朋友说，我们故事里丢丢城其实是一个什么地方？”“储藏室！”“里面的动物都是？”“玩具！”“那玩具怎么会动呢？”“是人们想象出来的！”说完，大家相视一笑，了然在心。
     爱因斯坦说：“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是知识进化的源泉。严格地说，想象力是科学研究中的实在因素。”　我们在教育教学的过程中，要注意要丰富孩子的感性知识，使其头脑里充满各种事物的形象，这是儿童超现实想象力发展的基础；保护孩子的好奇心，培养想象的主动性，这是发展想象的起点；鼓励孩子大胆想象，孩子常把一根小棒当作调羹喂娃娃；常把一个小盒子“嘟嘟嘟”当作小推车；常梦想自己在月亮上荡秋千；常在树上画满雪糕……他们的想象充满了幻想，丰富而大胆。所以，无论孩子的想象有多离奇，成人一定要保护孩子想象的欲望，鼓励孩子大胆想象。如，你看这圆形像什么？还能变成什么？
     想象力是孩子思维的翅膀，孩子们只有在尊重现实的基础上才能绽放思维的美丽花朵。尤其在语言活动中，教师要保护好孩子的好奇心，运用语言的魅力，引导孩子超越现实，大胆发挥想象，让孩子插上想象的翅膀，像鸟一样遨游在无拘无束的自由的天空。

     参考书目：
     1.  刘金花主编：《儿童发展心理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2.  赵寄石楼必生主编：《学前儿童语言教育》，人们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手工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