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儿童游戏中的象征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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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uacct = UA-670247-6; urchinTracker(); [ 摘 要 ] 儿童游戏 中的 象征资本 是儿童在游戏世界中所表现出来的象征性权力。它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儿童在游戏世界中通过扮演特定的游戏角色所获得的一种被游戏伙伴所认可的能力或权威;一是儿童在生活世界中积累并通行于游戏世界的威望、名声、荣誉、身体特征、身体活动能力等。在游戏世界中,儿童的象征资本有不同的类型,且其运作逻辑是双重的,既有对实体世界的复制与变形,又有游戏世界中的弱者权宜。
[ 关键词 ] 儿童;游戏;象征资本 人类所生存的世界是一部不断积累着的复杂的历史,儿童游戏是对复杂生活世界的一种简单化处理。是儿童加入复杂社会生活的一种方式。在游戏中,儿童进入一个与其生活世界似像非像的社会空间。儿童在生活世界中所体验到的束缚、压抑都可能在这儿得到释放与瓦解。游戏是儿童日常生活世界的富有魅力的缝隙。儿童在生活世界里有通行的社会规则,也拥有儿童赖以生存的资本,而在游戏世界中,通行的规则和赖以生存的资本都有些不一样。生活世界的规则是强制的、外在的,而游戏世界的规则则是内生的、自为的。游戏世界的资本和生活世界的资本具有某种通约性和可转换性,同时,游戏世界又随着其场景的变化而衍生出特殊的资本类型。就资本的现有研究而言,有经济资本、文化资本、社会资本,此外还有衍生出的大量的相关的资本类型,如符号资本、政治资本、生活资本、象征资本等。在儿童游戏这样一个特殊的场域中,能发挥作用的资本类型也许就是象征资本。然而儿童游戏中的象征资本是什么 ? 有哪些类型,它是如何运作,又是如何实现场内效应的呢 ? 一、象征资本的内涵 按照布迪厄的理解,象征资本与其提出的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不是同一个层面的概念,它指的是特定的社会空间中公认的知名度、声誉、成就感、领袖地位。他认为,象征资本是一种建构的权力,它永远是稀缺的。布迪厄认为,每一种资本都是在特定的场域、特定的关系中才发挥作用的。在场域的竞争与角逐中,游戏者积累起自己的各种资本,并成为嵌入自身的客观力量,内化为主体的一部分。不难发现,布迪厄的象征资本是某种意义上的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的融合,具有较大的隐蔽性。一般情况下,人们并不把它看成是一种资本,而是一种合法的能力或权威,有时甚至只具有象征意义。然而,在儿童游戏这一特殊的场域中,象征资本则具有实体性和象征性的双重属性,发挥着增值的利润功能和象征功能。具体地说,儿童游戏中的象征资本是儿童在游戏世界中所表现出来的象征性权力。它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指儿童在游戏世界中通过主动扮演特定的游戏角色所获得的一种被游戏伙伴所认可的能力或权威;一是儿童在生活世界中积累并通行于游戏世界的威望、名声、身体特征等。 二、象征资本的类型 按照不同的分类标准,象征资本有不同的类型。在这里,主要从三个维度去划分,即象征资本的存在方式、获得方式和呈现方式三个维度。 ( 一 ) 显在的象征资本与潜在的象征资本 从象征资本的呈现方式上看,存在着两种,即显在的和潜在的。所谓显在的象征资本是指被资本拥有者自身和同伴共同认可的资本,如身体特征、同伴地位、智慧水平等。潜在的象征资本是指既没有被资本拥有者自身意识到,也没有被同伴意识到的资本内容:潜在的资本呈现或运作往往需要一个资本动员的过程:资本动员有教师引导下完成的,也有孩子在日常游戏中自我完成的。孩子对其自身拥有的象征资本、角色赋予的象征资本,可能会由于生活经验、认识水平、成人引导的不同而不同。不管怎样,游戏是儿童积累象征资本的场所,也是再生产其已经拥有的象征资本的场所。孩子自身所拥有的象征资本在有的游戏中是潜在的.在有些游戏中则会转化为显在的。当然,反过来的转换也同样成立。 ( 二 ) 先赋性象征资本与后致性象征资本 先赋性象征资本是指与生俱来,与儿童的个人努力无关,而更多受之于遗传、家庭背景及社会地位的资本类型。如儿童的身体特征,包括身体的外貌、身体的服饰品位,这些都是家庭的生理特征、家庭的经济、文化背景在儿童身上的凝缩。姣好的外表、高品位的服饰有助于孩子在游戏生活中获得较好的角色、较高的地位。如外表优雅帅气的孩子通常会在游戏中获得一些正面角色、好人角色、强势角色,同伴在商量游戏角色时一般不会将负面的角色给予其承担。当然,如果一个孩子外表美丽,但性格恶劣,同伴仍不会欢迎其加人游戏,即使勉强让其加入游戏,通常也只能扮演一些无足轻重的、没有什么表演内容,甚至是一些负面的角色。 后致性象征资本主要指那些不是与生俱来,而是通过孩子的自我努力所获得的资本,如儿童的同伴威望、班级地位、解决问题的智慧以及性格的魅力等。这些社会属性都是在后天的环境中通过相互作用不断获得的,与儿童的先天秉赋无关,它是后天在社会生活中建构起来的。儿童的这样一些特征有助于其在游戏世界中获得领袖地位,成为游戏中主题的策划者、角色的分配者、进程的调控者。 ( 三 ) 实体性的象征资本与象征性的象征资本 按照象征资本呈现方式的不同,象征资本还可分为实体性的象征资本和象征性的象征资本。其中,实体性象征资本是指象征资本的积累、运作都是以实体方式呈现的资本。如儿童在游戏中扮演的角色类型、儿童的身体特征等。象征性的象征资本是指那些具有象征意义的资本呈现,如儿童的认知水平、社交地位、情感特质、性格魅力等。 1 .实体性的象征资本。我们发现,儿童在游戏中所能扮演的角色和他在生活中经历的、看到的几乎一样多。然而。对于儿童而言,只有一类角色是具有吸引力的,那就是强势角色。在儿童的游戏角色争夺战中,娃娃家的妈妈、医院的医生、理发店的理发师、警察局的警察常常是儿童必争的角色。在儿童游戏的开始环节中,孩子几乎是冲向自己中意的游戏区,迅速抓过某个道具,他们似乎并不问对方扮演什么角色,游戏世界里默认的规则就是谁拥有了某种道具谁就担当了某个角色。对于游戏中的儿童而言,所谓的强势角色至少有三层含意:一是指这类角色能够指挥、控制别人.如经理、警察等;二是这类角色常常拥有新颖的、不可替代的功能性道具,具有较多的操作机会,如火车司机,小吃店的面点师傅;三是指这类角色具有道德的力量。儿童通常不愿意扮演一些在其看来是反面的角色,如小偷、坏蛋、汉奸、失败者等。 在游戏世界里,儿童最不乐意扮演的大概是自我的角色,当然,也不乐意扮演一个同龄人的角色,儿童常常扮演的是一些成人角色。在这样的角色扮演中,首先要求的便是儿童对自我角色的放弃,进入一个“熟悉的陌生世界”以成人来自居。 儿童的身体特征不仅是游戏世界的象征资本,也是儿童在生活世界中的实体资本。儿童身体的内在素养、外在表现都会影响儿童在同伴生活中的社会地位。一个身体强壮、充满力量感的孩子,一个衣着美丽、充满优雅感的孩子都拥有非同一般的象征资本。在儿童的游戏中,作为象征资本的身体特征大概包括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儿童的服饰打扮。这种打扮可能是游戏中的一种角色装扮行为,如医生的白大褂、妈妈的围裙、面点师的帽子。二是儿童的身体外貌。在儿童的游戏世界里,身体外貌常常是他们的一种不需言说的象征资本。三是儿童的身体活动能力。儿童动作发展的协调性常常因人而异,有些孩子动作灵活,表现力强,身体语言丰富,有的孩子则不然。对于那些身体活动能力强、协调性好的孩子而言,他们生理上的优势会有助于其游戏角色的获取和游戏过程的突出表现。 2 .象征化的存在形态。与实体化的资本呈现形式相异,象征化的存在形态是指儿童在生活世界中积累的认知经验、同伴威望等。 儿童的游戏是借助于特定的道具进行的,年龄越小的孩子对道具的形象逼真的要求越强。游戏中的玩具不仅是儿童开展游戏活动的一个基本工具,也是教师调节、拓展、变更、控制儿童游戏情节的一个重要工具。 对于小班而言,规范和初始社会化是教师首选的游戏价值,而对于中大班而言,以物代物的智慧和次级社会化则是教师首选的游戏价值。由于教师对不同年龄儿童游戏的预设价值不一,提供的玩具便大相径庭。因此,对于儿童而言,在不同的年龄阶段,教师所能容许儿童拥有的象征资本类型其实也是有限制的。 中大班的儿童一般拥有较多的开放性玩具,因此,在游戏中他们必须更多地以物代物。然而,这种以物代物的象征方式在不同的个体间是存在着差异的,面对功能性玩具的稀少和开放性玩具的增多,需要儿童能够发挥生活经验充分地以物代物,拓展游戏的情节和角色的互动。而那些能够充分地以物代物、具有高象征处理能力的孩子相比于其他孩子便会在游戏中拥有更多的象征资本,强化其在游戏中的支配地位,并使其支配地位向生活世界延伸。而那些具有低象征能力、低以物代物智慧的孩子则只能重复简单的游戏动作,获得较低的象征资本。 儿童在与同伴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会不断地积累起自身的社会资本,这些资本以同伴威望的形式呈现出来,它反映了儿童在同伴社会中的社交地位和认可程度。儿童的同伴威望来源于三个方面:一是儿童在 El 常生活中不断积累的强势经验,如儿童指挥、控制、协调活动或人员的经历,也即儿童领导他人的能力。二是儿童在游戏活动中制定新规则、发展新情节的能力。当儿童在游戏中的以物代物有所突破,当儿童在游戏中建构出一个新异的造型时,游戏情节就会自然发展转折。而在这样的转折时刻,通常会产生新的首领,突破原有规则的限制。三是儿童所获得的“好孩子”标签。被贴上“好孩子”标签的孩子在游戏世界中也会表现出一种自律性和优秀的角色,而“坏孩子”则似乎相反。 三、象征资本的运作 象征资本运作的目的是为了生产和再生产象征利润,它既需要资本拥有者自身的确认,同时也需要游戏参与者的认可,它是一种集体建构。儿童游戏中的象征资本的运作逻辑是双重的:既有对实体世界的复制与变形,又有运用于游戏世界的“弱者权宜”。 虚构的“真实”:生活世界与游戏世界的趋同。在对儿童的各类游戏进行长期的不间断的观察中,我们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游戏世界和生活世界的趋同与复制,生活成了儿童游戏的参照摹本。儿童的游戏经验与游戏中扮演的角色多与 f 电 f 门的生活经验和生活角色有关,生活中接触过什么社会活动,则游戏中会反映出某种社会活动的运作环节,这种反映更多地具有“复制”和“再现”的意味,儿童能够惟妙惟肖地通过游戏模仿和再现其在生活中的某次现实经历或假想经历,表现出较大程度的一致性。 在某种意义上,儿童的生活经验更多的具有同质性:去超市、饭店、医院、旅游或剧院等。与此相对应,儿童玩超市游戏、小吃店游戏、医院游戏、旅游团游戏、小舞台游戏。而那些生活经验较丰富的精英阶层的儿童,他们经常随同父母参加高级俱乐部、赛马、商务旅行等社交活动,然而这些经验并不能在幼儿园的游戏区中呈现。幼儿园的游戏设置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一些生活经验丰富的儿童的内在表现力,或者说幼儿园的游戏设置遵循的是大众取向。精英们的生活方式、生活经验在游戏世界中并不呈现。而且,与幼儿园教师的社会生活相适应,她们多属于大众阶层,很难在幼儿园的游戏中设置远离其生活经验的精英类游戏。这种游戏设置的方式在某种意义上弱化了精英阶层儿童的游戏资本含量和象征资本竞争力。 暂时的“飞地”:弱者的权宜。从常理来推断,游戏世界如果只是生活世界的一种复制和再现,儿童就没有必要投入游戏、沉迷于游戏。儿童之所以对游戏千般钟爱,自有其非同一般的道理。然而,这个引发儿童沉迷的因素是什么呢 ? 游戏区别于日常生活的关键点在哪呢 ? 也许,游戏对于所有的人的最大吸引力莫过于其“通过被主宰而获得主宰感”,获得与日常生活中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在儿童的游戏中存在着一种普遍的狂欢,一种对现实规则的颠覆和解构。在游戏中儿童的自我意识是“我为世界立法”、世界为我所用、我不是缈小的、我是那个“大写的人”等。儿童在游戏中获得的愉悦、满足等体验致使他们沉迷、流连。尤其,对于那些在生活中经常被别人控制,处于服从地位的、资本匮乏的儿童而言,游戏更是他们获得释放的绝好机会。在游戏中,并且通过游戏,这一部分孩子获得了一种暂时的自我释放。他们可以当妈妈、经理、医生,他们可以教训不听话的宝宝、训斥犯了错误的员工、给不听话的孩子打针挂水。通过游戏,儿童渲泻了生活中积累的压抑情绪,获得了强势角色自居的机会。 对于这类儿童而言,游戏只是他们的一个暂时港湾,一旦游戏中有强势儿童加入,这些儿童所扮演的妈妈、经理或医生角色便会形同虚设。在儿童的游戏里经常会有“儿子”支配“妈妈”干这干那、“员工”教训“经理”不尽职守、“护士”指挥“医生”抢救病人的现象。那些在生活中缺少资本和地位的孩子有时会试图通过扮演游戏中的强势角色来改变在现实生活中的不利状态,进行弱者的权宜。但这只能是一种“权宜”,一旦有强势儿童加入游戏,他便会将这种强势角色被迫相让,因为他无法主宰游戏的进程,也无法进行决断。生活中的服从经历使其在面对强势儿童时采取了一种下意识的服从反应。就像怀特在其《街角社会》中所描述的,一个原本很有水平的保龄球手一旦和与其身份地位悬殊的人进行实力较量,他往往不能正常发挥。强者或社会地位比其高的人给他造成了一种巨大的心理压力,他只有称臣。儿童在游戏中的境遇也不例外,游戏,有时只是儿童的一种暂时的权宜,一种积极的面对。 (王海英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手工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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